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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之夜, 幽僻的废旧建筑物深处,一盏老式的煤油灯起伏晃荡着,明明灭灭。
撑着黑伞的男人抖落一身水渍, 撮嘴吹了三声哨, 两长一短落下, 生锈的铁门迅速开启。男人闪身入内,就听见一扇扇门背后传来男人们寻欢作乐的笑和女人们哀恸悲切的哭。
对此,他见怪不怪, 只说道:“那群肥羊自备了伙食,没去咱的菜场买菜。”
“啧,便宜他们了。”开门的人吐出烟圈, 冷笑,“自备粮总有吃光的一天,只要他们不是神仙, 总会去菜场。反正肉和菜都泡了药,就给他们留着。对了,把他们的车轮胎戳破了没?”
“没呐, 明儿我赶早就行。”男人收起伞, 表情有点不舍, “那可是能换大钱的车子,真要戳轮胎?”
“白拿的东西, 有什么舍不得?”烟圈一个接一个, 守门人笑道, “没了车, 断了网, 再吃上加料的菜, 等咱把肥羊一捆扔地洞, 他们能比那些个警察还赚钱。”
“警察吧,没什么油水可捞。就算咱拿了他们的东西,一月也就几千块钱。可这批肥羊不一样啊,咱只要冒充他们跟家里说声没钱了,马上能进账大把钞票。这上千万的车能买,几百万的钱会给,提了这一笔,去哪逍遥快活不行?”
“嘿,说得对,是我眼皮子浅!”
只要把肥羊囚禁起来,保着条命不死,就是永动的赚钱机器。他们有了钱,即可装大款骗来更多的单纯女人。有了女人,又可以做买卖、钱生钱,怎么想都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左右他们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也不差这一桩。
“半月前的嫩羊在哪呢?”
“四楼最左,石哥和豹哥进去挺久了,想去就去吧,一只嫩羊而已。”
轰隆!雷声更大了几分,掩盖了凄厉的惨叫。男人紧了紧腰带,兴冲冲地转入拐角,三两下爬上了顶楼。
他路过半条走廊的房间,有的门户洞开,有的窗扉半掩。嫩羊们被拴着铁链绑在板床上,屋里全是老熟人在取乐。哭喊声充斥耳畔,可那又怎样呢?在召南,土生土长的男娃子才算“人”,外乡来的都是“羊”,无论男女。
他一间间房瞧过去,还饶有兴致地打招呼:“瘤子,咋又挑这只羊啊?”
那瘤子没吭声,只卖力耕耘。而那羊直挺挺地躺着,像是死了一样。
啧,没趣!
他往前走去,可不知为何,总感觉今晚的走廊格外得冷,也格外得长。明明最左的房间就在眼前了,偏偏怎么也走不到头。路过的每个房间都在快活,他却冻到腿脚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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