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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亚撒皱眉,原本还能维持在眉眼间的阳光瞬间消退,阴沉沉的情绪上涌,让他眼底浮现出尖锐的光,“哥哥,你还好吗?”
少年的手轻轻扶在顾栖的肩膀上,他能够感知到黑发青年颤抖甚至是痉挛的身体,连原本平展的被单也蹭地乱七八糟。
太痒了,虽说没有经历上一次的高热难退,但这叫人几乎抓心挠肺的痒也难耐地很。
“好痒……尾巴好难受……”
沙哑的喃喃声传递到亚撒的耳朵里,他小心掀开半截被子,看到了浮动流光到肉粉色尾巴。几乎不用多想,他就拿了干净的毛巾蘸上水,小心翼翼地搭在了顾栖的尾部。
从平坦的腰腹到圆润的末端,这条尾生地很漂亮,在此之前亚撒没有少偷偷用眼睛瞅过——他想伸手摸一摸,可又怕哥哥觉得他太过冒犯,这才一直忍着心底的渴望。
但是这一次……
为了动作方便,亚撒干脆跪坐在床边,“哥哥,我给你擦擦尾巴?”
被那股痒折磨得咬红了下唇的顾栖胡乱点头,捏着床单的手指几乎都要绷出淡青色的经络。
“哥哥别咬嘴巴,难受了可以咬我。”亚撒一边递过去自己的手臂,一边用手掌裹着温热的毛巾小心擦拭。
“呜……咬你做什么,咬坏了事后我还得给你上药。”
温热潮湿的毛巾一点点擦过青年宛若粉色水晶一般的尾部,或许是因为某种变化即将到来,原本清透柔软的尾上浮现出很碎、很小的裂纹,像是上好瓷器烧制时专门留下的特殊纹理。
亚撒眼睫毛颤了颤,“可我不想让哥哥难受。”漂亮又娇贵的黑猫,应该被养在华丽的宫殿之内,而不是像现在一般只能落魄在漏风漏雨的小院子中。
“我也咬不坏的。哥哥不用怕上药麻烦,我都可以自己做。”
一只略颤抖的手伸来狠狠揉了揉亚撒的脑袋,因为尾部的痒意,那股在顾栖看来极大的力道对于亚撒来说就和挠痒痒差不多。
温热,细腻。
长了一点的深红色碎发边缘带着很不明显的卷曲,像是睡觉是没注意而压出来的弯折痕迹,顾栖将那丛硬质的碎发揉得更乱了,气息不稳道:“小小年纪放松点,想那么多做什么……嘶,我不是怕麻烦,我是怕你疼。”
痒地没什么力气的顾栖翘了翘嘴角,越是相处他就越是为这位无依无靠的少年暴君心软,有时候他总忍不住想,若是他这个“冬日礼物”不曾出现过,在维丹王宫中饱受欺凌的亚撒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亚撒现在这个性子,明显的得失计较,心里总是小心翼翼,言语中的试探轻微地叫人心疼。顾栖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面对一个独自生活在深宫中的十二岁少年,试问谁能真的硬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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