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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虞棠看清现实了。
他不愿死得那样轻贱。
纵然他生来命如草莽,被人踩在泥里,他也得挣扎着爬出来,做最金贵的那一根。面子没人给他,他就得自己捡起来。他要唱成角儿,要那大排场,要所有人都为他痴为他笑,再无法欺负他。
在那之前,他得活着。
喉咙干哑得厉害,虞棠想去拿那壶茶。他现在想开了,就得保护好自己这副嗓子。
虞棠牵动身上的伤口,疼得眉头蹙起,漂亮的脸蛋上我见犹怜的姿态。就快够到茶壶时,门被人一脚踹开,班主进门便喝:“你小子还躺着挺舒服?不唱就起来干活,我棠梨班可不养吃白饭的!”
班主一把砸了茶壶,摔得四分五裂,茶水流了一地。虞棠唇色微白,觉得嗓子更哑了。
班主半点也不在意虞棠病恹恹的模样,他对虞棠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随手抄起笤帚就往虞棠身上抽:“起不起来?你唱不唱?”
笤帚落在虞棠手上,背上,烙下一道道青色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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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一幕,一旁观看的姜珩不由眉头微皱,差点就想替导演喊“卡”。但见沈浮白犹在状态,忍着没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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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棠咬唇没吭声,片刻后才从唇缝里极低地漏出几个字:“……我唱。”
气若游丝。
“你说什么?”班主停了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虞棠声音沙哑,细听却还是能听出几分圆润动听:“我以后……好好唱曲儿。再不闹了。以往……是虞棠不懂事。”
班主喜得把笤帚一扔:“我的个祖宗诶,你可算想明白了。你早这样,何至于吃这种苦?你这样的苗子,要不是这么倔,那肯定得放手心里捧着的。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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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白:疼疼疼疼疼疼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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