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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把它加了进去。”
因为我想,和你的话,大概会不一样。
——所以没有扬起的裙摆,难以忍受的肢体接触,无所适从的焦虑与压力。
此时此刻只有一对爱人,在灯下起舞。
虽然这种事可以说,也可以不说。
但既然你想要,你渴望,你需要。
那么邵止岐,我就要给你最好的。
酒会的意图在这样一遍又一遍的介绍下揭开了,所以是为我开的——邵止岐终于明白了。一次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私人聚会,携伴参加也再正常不过。明明知道是这样的,但邵止岐还是会忍不住想哭。还凑过去问苏昕怎么办,苏昕就给她塞酒,说今天我负责开车。
喝酒怎么能是解决办法呢?我喝得越多明明会越想哭。
难不成,难不成苏昕就是想看我哭吗?
我的爱人很爱哭,苏昕是想大家都知道这么一件事吗。可是那样好丢人的,不好、不好……
邵止岐这么想,却又一杯又一杯喝了下去。十一点多的时候酒会早早散场,邵止岐十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喝得迷迷糊糊了。她只能记得苏昕牵着她的手带她离开,带她上车,在车子里擦她的眼泪,帮她解开领带,散一散热。然后车子开起来,开出了中城,忽然驶上了一座跨河大桥。邵止岐打开车窗,扒着窗沿感到些许熟悉——想起来了,她抬头,盖在车流上方,被铁网包裹起来的布鲁克林大桥,她曾来来回回在大风中走过好多次,也曾低头去看下方的车流,觉得心颤,觉得难过,甚至涌起一股冲动,想把手机扔下去。
此刻想起就好像发生在昨天。邵止岐感觉到苏昕的手拽着她衣摆,要她坐好,太危险。邵止岐坐回去,揉揉吹僵的脸颊,笑笑:“我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了。”
她又自言自语:“可是,可是现在太晚了,都要零点了。”
因为去过了一次,所以邵止岐知道:旋转木马应该早就关闭了。
但车还是停在了路边,苏昕和邵止岐两人一起站在那座简的旋转木马前,看熄灯的设施被关在方形的罩子里时,似在沉睡。
此刻的邵止岐好像已经清醒,她愣愣看着眼前一切,看河景,看远处的纽约城市,看苍穹星星,看身边发丝被风吹乱的苏昕。
残存的醉意和几乎没有区别的处境让邵止岐产生一种强烈的错觉:
也许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可能,时间就凝固在了那一天:苏昕答应了她,病好后一定会带她去坐旋转木马,然后她们就会再次分开,再也不见。她们当时的关系就只到那里。所以那天她们站在这里时都知道:都知道这就是了,是最后一天。她们站在旋转木马前的时候心情大概既是复杂的,又是庆幸的。因为这么一来就不会有一个明确的句号宣告结束,这么一来就可以用一个吻来代替旋转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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