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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忙过去后,姜家的几个庄子大丰收,原本空旷的地上晒满了豆子、高粱、小麦。
长工们忙了一个秋天,总算能稍稍歇一口气。
白日里的活不多,李一树没一会儿就把自己这块地的苞米掰完了,跑到田埂上坐着看太阳掉下山那头。
“屿子!你去哪儿了?”他坐了一会儿,见方屿穿过林立的苞谷杆走过来,手里攥着一大把绿色的植物,“过来歇会儿。”
方屿在他身边坐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把手中的东西递到他面前,“你闻闻。”
李一树凑过去:“什么?嚯,真香!这什么草啊?看着怪割手的。”
方屿手里拿出叶子是长条状的,边缘长着锯齿,明明闻着一股沁人的清香,却长了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李一树有点香迷糊了,不信任地看着这草,“哪儿来的?能吃吗?不会有毒吧?”
“那边摘的,”方屿努努嘴,“这是野香菜。回头给厨房,扯碎了淋点香油辣椒拌一拌,配着馒头吃,唔。”
姜家的这处庄子紧邻着门头山,玉米地往外走不到一里,就是山下的树林。他遛狗的时候,在林子边发现了这东西。
他上辈子跟着一个卖山货的货郎在深山的河沟旁见过,还以为这东西只能生在潮湿的地方。
李一树听方屿这么一说,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被那香味勾得肚子咕咕直叫。
方屿听笑了:“走,回去贴秋膘。”
傍晚,长工瓦房前的地里架起了柴火。
管事的说这几天地里的苞米他们可以随便吃,方屿他们就去抱了不少一堆回来。
碗里装着厨房借来的香油和盐,剥□□米外面的叶子,拿刷子蘸着油和盐往上刷,刷完把叶子裹回去,然后扔进下面的炭火堆里。
等差不多有六七分熟了,再扒出来撕掉叶子,放火上小心翻烤半刻,苞米就开始散发出带着烟熏味的奇香。
香油被火烤干,只留下一股焦香,盐的味道愈发激出苞米的清甜,咬上一口,苞米粒霎时在唇齿间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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