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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无法控制的,仍是涌上一丝莫名的不舒服,然而很快,我便用微笑将它压了下去。
他既然肯将与庆妃的种种亲口告诉我,我就应该信他,不该再多想什么的。
泰安办事极为利落,又或者是因为皇上真的如同传言一样头疾难耐,反正,不过一炷香的时辰,他便已经将一切办妥,入宫的马车也已经停在王府正门了。
我带着疏影乘上马车,不一会儿便到了紫荆宫承天正门前,已有引导太监早早候在那里,将我引向皇上住的定乾宫。
定乾宫门外,之前在毓顺殿东暖阁内见过的那个太监正不住向外张望着,一见我来,满面堆笑的上前对我行了个大礼:“奴才见过王妃。”
我温言道:“王公公快不必多礼。”
那太监显然没有料到我会知道他,愣了一下,随即巧舌如簧的开了口,眉目间暗藏一抹喜色和得意:“奴才王海这般卑贱姓氏能得王妃金口提及,今儿个可真是死而无憾了!”
我微微一笑:“公公可真是言重了,父皇现在怎么样了?”
那王海立刻像是换脸谱似的,眉目间的喜色尽敛,苦着一张脸开口道:“刚才白太医才给皇上施的针,可是效果不大,药也不知用了多少了,就是不见起色,所以一听闻王妃有妙方,李谙达可立时就让奴才在这里候着啦,奴才这就带王妃进去。”
我跟在他后面进了皇上就寝的太极殿,刚一进门,便只觉眼前光影一闪,尚不及做何反应,原本已经退在我身侧的王海猛然一扑,挡到了我的前面,于是皇上盛怒之下掷来的花瓶便正正砸到了他的面门。
“奴才该死!奴才惊扰了皇上!奴才该死……”王海面上血迹斑斑,却根本不去擦拭,只一径跪地磕头。
皇上见差点误伤了我,不由得一怔,却不过片刻,又用双手抱住头,神情狂躁而痛苦。
内廷总管李康安面带焦虑,上前匆忙对我行了个礼,然后道:“王妃可是有什么法子,不妨现在就为皇上诊治吧。”
我点点头,一面从随身携带的丝囊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药粉,一面对李康安道:“劳烦公公让御膳房送写新鲜的葱汁和一盆冷水过来。”
李康安并不多问,立时吩咐人去办了,不一会葱汁便盛在一个青花瓷缸中送了过来,而冷水更是早已经准备好了。
由于疏影不能进入定乾宫,所以我只能亲自动手,用小勺将缸中的葱汁舀入玉碗,再将等份的川乌头和天南星研成的药粉,放入葱汁中搅拌均匀。
待到一切就绪,我对这李康安温言开口:“李公公,劳烦您扶父皇先用冷水浸头。”
他大惊:“这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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