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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燕庭愣了一下,留有余地地说:“只要你不惹我……”后话吞在喉间,陆文今晚做的一切仍痕迹鲜明,他情不自禁改了口,“你本来也不白,我还拉黑你干什么。”
不论褒还是贬,陆文都在瞿燕庭的话里放了心,那只肥猫似乎也顺眼一些。
继续向前走,步行街不方便打车,他们或言谈或沉默地走了很长一段路。
经过一家火锅店,乌黑的匾额旁挂着红灯笼,辛辣的香气飘浮,勾得瞿燕庭放慢步子。派对上只喝下两杯酒,他肚子饿了。
陆文也没吃东西,嗅了嗅,对重庆火锅有点犯怵,就在他内心感叹“这得多辣啊”的时候,瞿燕庭彷如旧时的少爷、端庄的名伶,款移脚步登上门前的台阶。
“我说瞿老师……”陆文试图悬崖勒马。
瞿燕庭回头,招揽他:“走,我请。”
二楼的小包间,装潢简单古朴,四方桌配长条凳,推窗是扑面的习习寒风。外套放入藤编筐子里,袖口挽几折,瞿燕庭比端坐丝绒沙发上自在多了。
他夹着铅笔在餐单上打勾,勾了一串自己吃火锅必点的,一抬眸,陆文横拿着手机在打游戏,他便帮忙代劳:“你爱吃什么?”
陆文回答:“清汤。”
“……好。”瞿燕庭修改锅底,“我们来鸳鸯。”
楼下传来一阵喧闹,瞿燕庭端一杯茶,侧首望下去,是七八名年轻人聚餐结束,喝醉的人在撒酒疯。
菜陆续上齐,鸳鸯锅一半深红一半乳白,两股香味相交融,除了医院那次,这是瞿燕庭和陆文第一次正式的同桌吃饭。
两双筷子井水不犯河水,瞿燕庭涮红汤,还要蘸辣椒干碟,身上的珍珠色衣衫那么干净,衬得两瓣薄唇异常鲜艳。
陆文捞一片牛肉,放在碟子里晾一晾,他动作很磨蹭,心不在焉地吃着这顿火锅。
其实他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够问出口的机会。
关于瞿燕庭今夜的表现和反应,以及瞿燕庭对门铃、来电铃音的抵触,他不认为这些是正常的,但也无法断定是病态的,他想了解更多。
另外,叶杉和叶小武的某些特质投射在瞿燕庭的身上,是单纯的巧合,还是灵感来源,又或是一种自我经历的记录?倘若是后者,哪部分是创作,哪部分是瞿燕庭曾经真实的人生?
陆文反复斟酌,怕莽撞地说错话,怕触及瞿燕庭的隐私,瞻前顾后久久开不了口。
一碟虾滑吃完,类似酒过三巡,他鼓起勇气叫了声“瞿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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