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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旭却突然笑了起来。
他亲昵地摸了摸梁远的脸:“阿远,你觉得你哥会因为你的忍耐就一直不怀疑不调查吗?”
“你中间‘养病’的那几年,捅了谢之靖一刀的事,这些只要随便查一查,人只要不傻就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程旭的笑容中带着些怜悯的味道:“你想要牺牲自己去保全你哥,也要看看可能性才行。”
他将梁远僵硬的身体搂在怀里,贴在他的耳边,像是叙述一个天经地义的真理那样说道:“不杀了他,我们就都不会有未来。”
房间里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一时间只有窗外的虫鸣声。
程旭直起身来,像安慰小孩子那样拍了拍梁远的背:“别担心,你哥不会出事的。”
他顿了顿,又说道:“我也不会有事。”
梁远推开他,闷闷地说:“我没有关心你的死活。”
程旭拍了拍他的胳膊:“上次被你气回家之后,我想了一下午,然后发现你故意想让人生气的时候,就会摆出这副让人恨不得让人随便在什么地方将你肏得说不出话的嘴脸。”
梁远闭上了张到一半的嘴。
“人总不能只长岁数不长本事。”程旭扭过头看梁远:“我已经不会犯十几岁时那种错误了。”
“下次你再说出我不想听的话来,我们就先干一顿再说。”他理直气壮地说。
梁远的脸因为生气和别的东西而涨红:“你从小受的还是精英教育,礼仪都吃到肚子里去了?”
“我们小时候不是上的一样的学?”程旭突然在梁远的鼻子上亲了一口,后者躲闪不及,硬生生受了这一下。程旭扬起嘴角:“真奇怪是不是?同样的教育能教出你这种斯斯文文的大学教授,也能教出我这种为人不齿的穿警服的混混来。”
他想了下,又说道:“哦,不过你都跟我婚外偷情了,我们现在也差不多一样烂了。”
程旭慢条斯理地说:“可见如今世风日下,有些人民教师也堕落了。”
梁远深吸了一口气,将话题扯回到正事上来:“你们应该是打点了不少环节才能打通于老师那条线让我们见面,现在不过几个月,就已经被谢之靖发现了——你们凭什么觉得能赢过他?”
程旭笑了笑:“那他应该也没有告诉你,最近他也折了一个跟了他四五年的好手下吧——除此之外,今天他又被检察机关传唤。尽管大概率不能纠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但既然他想要站在明面上,这种事就很要命了,上层的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最注重声誉,就这么一次起码就能将他上岸的进程再拖个一年半载。”
“窦队下去影响不大,他现在被这些政治的东西捆住手脚不敢动那些脏的,就是对我们最有利的地方。”程旭说:“现在是我们在进攻,他在防守。”
梁远定定地看了他一阵,开口说道:“谢之靖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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