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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谭树无法,只能在下关居住,而名声大臭的杨礼斌找人说了三四门亲事都不成,后来还是杨谭树的小舅子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对方家底殷实,不过却是死了男人的寡妇招上门女婿,女的比杨礼斌大了足足六岁,对方家境不错,给的礼金也很不少,杨谭树毫不犹疑的就把小儿子给“嫁”了出去。
那女人就是娇娇口中的夏琴阿嬢,在叶榆城有两家铺子,自己还有三十多匹马,和夏琴的哥哥家并在一起成了一个七十多匹马的马帮。男人是家里独子,四年前得了一场重病死了,留下夏琴,却没有什么儿女。夏琴不想丢下对她很好的公婆,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绝了后,就以寡妇的身份招上门女婿,生的孩子不跟她姓,也不从父姓,而是从死去的男人。她招上门女婿的时候已经二十二岁了,不算大可也不小,要找个合适的还真是很难,就这样蹉跎的两年,一直没有找到,选择杨礼斌也是无奈之举。
杨礼斌刚“嫁”过去的时候还好一些,说话做事很是收敛,两个人也过了三五个月的安稳日子,可不到半年的时间,夏琴怀了孩子,杨礼斌觉得自己也该扬眉吐气了。于是三天两头的从铺子里拿钱,叶榆城没有烟花之地,更没有赌馆,他只能是上酒馆喝酒,然后拉着认识不认识的人玩两把。夏琴怀了孩子没有心思和精力理会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只是让人管好了帐,让他弄不到钱。
自以为有了孩子有了依仗的杨礼斌居然找夏琴伸手要钱,没有想到夏琴不但一个铜子都没有给他,还毫不客气的让家里的两个帮佣狠狠的揍了他一顿,让他明白了家里谁是老大。等孩子出生了,杨礼斌在那个家里的地位更是急剧下降,要是乖乖的听话,不出门惹是生非,乖巧的在家看门带孩子,夏琴对他也还是笑脸相向,要是敢小偷小摸的拿了家里或者铺子里的钱去酒馆什么的,逮着了就是一顿收拾。而这个人皮子贱,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人,安分个五六天就要弄出一点事情,夏琴刚开始的时候给他点面子,只是在家里收拾他,而现在则不一样,什么地方抓个现行,当场就狠狠的一顿抽。
杨谭树因为这件事情找上夏琴,口口声声的控诉夏琴虐待他的宝贝儿子,而有了儿子的夏琴一点都不在乎这个男人的去留,就一句话:你觉得舍不得的话现在领回去!但是,丑话说在前头,领走了就送不回来了!
杨谭树能将这个无能的三儿子领回家吗?当然不可能!他们家已经彻底败落,没有铺子,想开个私塾,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可哪家愿意把孩子送到他们这种名声臭不可闻的父子身边,只能是帮人写写信,读读信什么的混口饭吃,哪里还能把这个什么都不会做的三儿子领回家增加负担——家里还有还几个只会吃,却什么事情都不会做的人呢!他只能摇摇头,灰溜溜的离开了夏琴家,将当没有那个儿子了。
“那个人怎么就那么的不长进啊!”阿勋是知道杨礼斌这个人的,他有的时候也会上自家的小酒馆喝两杯,当然被夏琴堵在他们家酒馆前面收拾的事情也屡有发生,他不明白的是这个人为什么就打不怕呢?一次两次说是糊涂,可都已经多少次了,怎么会不思悔改呢?
“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明白什么是长进,杨礼斌就是那种人。”杨礼斌就算是这样过一辈子蝶翅都不会意外,相反,有一天,他忽然变好了,反而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这样也挺好的啊!”娇娇笑呵呵的道:“无聊的时候看夏琴阿嬢收拾他也挺有意思的,比被阿妈栓在家里学绣花好玩多了!”
有这么说话的吗?阿勋白了她一眼,一点都不想和她说什么。
“对了,蝶翅,我今天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娇娇想起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笑嘻嘻的道:“我阿爸说今年的火把节要带我和阿哥去威楚的亲戚家过,他们那边是阿细人(彝族一支),过火把节可热闹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去?”
白家人也过火把节,不过他们的火把节和彝家人不是同一天,也没有彝家人那么的隆重,蝶翅闻言忍不住的有些心动。
“蝶翅不去!”阿鹏不等蝶翅说话就给蝶翅做了决定,道:“我干爹说过了,今年的火把节要来接我们两个过去。”
蝶翅闻言立刻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去,帕果倒是说过要带他们到洱源过火把节,要是自己不去的话,他一定会很失望的。
“这样啊!”娇娇失望的接过蝶翅削好的泡梨,咬了一口,道:“要不这样,我和阿爸说一声,不和他去威楚,也跟你们一起去洱源吧!”
阿鹏脸色一苦,本能的就要反对,他可不愿意在大过节的时候和娇娇混在一起,那多扫兴啊!但是……阿妹温柔的眼刀让他只能闷闷的道:“随便!”
? 第五十三章 火把节(一)
彝家人的火把节是在六月二十四号开始,然后需要通宵达旦的玩乐三天三夜,帕果早早的就和杨谭林商量了,提前一天过来接阿鹏和蝶翅。
六月二十三的一大早,帕果就骑着马到了杨家,而比他到的更早的是和家人商量好,昨天就到杨家会和的娇娇,不放心蝶翅、天不亮就刚过来的阿勋和缀在阿勋身后、立志给阿勋当尾巴的阿南。阿鹏虽然恨不得将这三个碍眼的家伙一脚一个都踢到洱海里面去,但在杨雪素的眼刀和蝶翅的温言劝说下,只能不情不愿的接受了要带三个拖油瓶的残酷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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