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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春秋点点头,随后两人一同往县衙方向走去。
张知道正在县衙内堂处理政务,县衙的守卫似乎已经得到张知道的授意,不仅对二人没有任何阻拦,还为他们指了内堂的位置。
内堂中,张知道正与三个文笔小吏一同处理政务,瞧见第二春秋与赵辞一起过来,便嘱咐了小吏一声,将这些零碎政务都交给了他们,自己则起身走出内堂,将二人带到自己书房内。
书房陈设与昨日略有不同,案桌上摆满了各类文书书籍。第二春秋瞧了一眼,摊了一案桌的,都是些县城资料,住户籍贯等。
第二春秋便问道:“张大人这是在查什么?”
张知道则低头在案桌边翻了半天,终于从一本资料下面抽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随后坐下道:“私下里就不必大人长大人短的了,先前看了你们的文书,我应该虚长你们几岁,便兄弟妹相称好了。”
第二春秋也不客气,便称了一声张兄。
张知道则铺开纸,开门见山道:“我在查本县寿材铺奠匠的过往。此人有些许疑点。”
第二春秋与赵辞对视一眼,随后一齐看向张知道,静待下文。
张知道整理了一些思绪后,道:“首先说我们都看见的,昨日你们一同前来此处,此人坚持认为夜豺便是先前幼童夭折暗的元凶,而昨日我也指出,其中有众多漏洞,他表现地有些急于将矛头引向夜豺了。”
第二春秋却摇头:“此事不能作疑点,此县受怪事荼毒太久,好不容易抓到些线索,会有此想也是正常,城门守卫同样有这个想法。”
张知道点头:“确实,但不忙,后面还有。”
张知道继续道:“昨夜我们与李府见到那团黑雾,雾中幻化出孩童模样。我查阅了携带过来的书院书籍,此物名为恶婴,若孩童夭折却心中有怨念,便会生出怨灵,怨灵一多,聚合起来便有可能化作恶婴。是鬼物,能假借于丧事香火现形,虽名中含‘恶’,却只是幼童心性,顽劣恐怖但实则并不主动伤人,若多以祭祀,便能消散。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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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道眯起一双凤眼,道:“除非冤头债主在身边,才会主动袭击,不顾一切。昨日,我们应该都看见了,这恶婴舍了半团黑雾不要也要冲向奠匠,而剩下半团奄奄一息时仍要去攻击奠匠。”
赵辞补充道:“不仅是昨日,今日我们前往方家吊唁,奠匠现身后,这黑雾再度现身,在第二春秋与谭师傅中间,它毫不犹豫地袭击了谭师傅。”
但一旁的第二春秋却摇头:“我亦知此物是恶婴,恶婴并不全是独立行事。奇工巧匠之中,饲徒也可豢养恶婴,此类恶婴袭击他人却都是饲徒所安排。”
张知道从身旁抽出两卷资料,摊开在案上,道:“所以我也查过了,本县自建成,二十年来城中无饲徒,而饲徒饲养妖物所必须的药材什物在本县内也并没有特殊规模的采购,有些甚至本县药铺之中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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