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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爷又道:“之前答应您的事,是我没有办好,这女子,便是我对贾老爷的补偿了,我本想借用赌债的事逼迫他主动放弃青竹书院的名额,可谁知他人虽在青竹书院,却并未占有书院名额,只是借住在潘裕老先生家里.......你知道的,潘老先生虽然现在无官职在身,但若是惹恼了他,可不是我们这个小小赌场能承受的了的。”
“这样,三爷,你看能不能再哄几个学生来这赌钱,咱们再做个局,让他们欠下钱来,逼得他们让出名额,好给我儿子进去。”
“贾老爷,您是外地的,不知道我们飞凤城的情况。”三爷蹙眉为难道:“像我们这种下九流的行当,平日里在地面上看着是有些话语权,但那是没有惹到当权者一旦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可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哎呦我的三爷啊!这飞凤城谁不知道您的能耐?这街面上,一说出您的大名来,那些百姓谁不得吓得抖上几抖?难不成那些个书生还有三头六臂不成?我是个商人,知道是人都有贪欲,他们虽是读书人,但也是有弱点的,否则那些贪官是哪里来的呀?”贾老爷轻描淡写的笑着想要打消三爷的顾虑。
三爷却冷笑一声道:“你知道这飞凤城姓什么?姓南宫!这青竹书院又是谁开的?南宫家开的,我盘踞在这飞凤城地下赚点辛苦钱,也可以将这些下九流的混混流氓归拢恐吓住,不让他们做出太出格的事情冲撞了贵人,所以那些掌权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我的能耐,也是我的生存之道,你现在让我把手往青竹书院里伸,万一将这青竹书院的风气带坏了,那就是过界了,不光我的钱赚不到,你我的命怕是也留不住的。”
“那南宫家这么大本事?”贾老爷听了脸色也不是太好看了,有些许顾虑的道:“我可是一直听说南宫家以德服人,怜老惜贫的,难不成还有雷霆手段?”
“哼,贾老爷觉得,那南宫家若是仅靠以德服人,能闯下这么大的基业?”三爷喝了口茶刀:“我敢动那何宝良,也不过是因为他本就是街头混混,在入青竹书院前就已经欠了我银子,就算这样,他得了青竹书院庇护后,我也不愿太过为难他,现如今他虽不是青竹书院的学子,但住在潘大儒家里,我也是万万不敢逼迫他的。”
“这可就难办了.......难不成想要我儿入学,还要再等一年?”贾老爷见三爷说到这个程度,也知道此次入学无望,垂着头叹气道:“我家这独苗读书可是老家数一数二的,这可是整整耽误一年啊.......”
“贾老爷,这样吧,飞凤城内,青竹书院虽然是最有名的,但近几年这城里也跟风开了几家书院,也都很是不错,我帮你把令郎送进其他书院先读上一年,待来年青竹书院再招生时,定想办法给令郎搞到名额,这几年令郎在飞凤城的衣食住行人身安全,就都交给兄弟我了。”三爷拿了贾老爷不少好处,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商量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至于方才你说的那姑娘.......择日不如撞日,现在便叫人给送过来让我掌掌眼吧。”商量妥当儿子读书的事情,贾老爷又想到了方才三爷所说的那还未长成的小姑娘,一脸垂涎之色的笑道。
“这两个老畜生!”越小满暗骂一声,悄悄带着江星辰躲着众人出了赌场:“还好有南宫家在,否则他们不知道要嚣张成什么样子!”
“别生气,这种底层的混混流氓,每个城市都有,不可避免的,只要他们不再打青竹书院的主意,咱们也没必要与他们硬钢上,这次老师给了何宝良银子,那所为的三爷方才也说不打算再为难他,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如果他还是忍不住去赌,就怪不得旁人不给他机会了。”江星辰安抚着越小满说道。
越小满仍旧气愤的道:“那那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就这么算了?!才十三岁啊!就被设套成了他们的禁脔了!”
“虽说有赌场给那毛赖子下套,但若是毛赖子不好赌,不贪钱,又怎么会上当?不过稚女无辜,这事儿我说给南宫礼,他出面要人比我们出面好得多。”江星辰琢磨了片刻说道:“况且那女孩才年方十八,他们方才便说要调教一番再有它用,所以这女孩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
越小满长舒一口气平复心情后道:“好吧,暂时放过这些混蛋!天不早了,咱们先去西城给芸娘和长生留言吧。”
两人在太阳落山前来到了西城,这西城与东城好似是两个世界,若说东边是天上人间繁华富足,这西城便是完全的反面,像是被繁华所遗忘的另外一个地域,暮霭沉沉笼罩着西城的残垣断壁,错落拥挤的破旧茅舍仿若风烛残年的老者,在岁月的侵蚀下摇摇欲坠,泥泞的小道蜿蜒其中,污水四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衣衫褴褛的孩童赤着脚在泥水中跑过,他们的脸上溅满了泥点,在见到穿着干净利落的江星辰与越小满后,眼神中却透出一股与年龄所不符的贪婪与阴鸷,一位老妪坐在茅屋前,手中拿着针线缝补着千疮百孔的衣衫,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疲惫与无奈,她身边的小炉子上翻煮着野菜汤,散发着阵阵苦意。
“我以为飞凤城是天上神仙住的地方,没想到,就连飞凤城也不例外.......也有这样贫苦的地方。”越小满叹了口气,看着这破烂的西城,这里没有欢声笑语,没有华服美食,只有无尽的贫苦与艰难。
“这个世界上,哪里能做到真正的天下大同,所有资源的分配都做不到公平公正,但是让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也是我们作为官员的失职。”江星辰悲悯的看着一个瘦弱的老人艰难的背着一捆柴火往家中走去。
两人继续往深处走去,越发靠近义庄,那些破败的茅舍便越稀少,偶有零星几家也是更加穷困,看来即便是穷人也实在不愿与死人为伍,一路来到了那土地庙前,只见那被称之为“庙”的地方不过一米建方,里面的神像烟熏火燎也是残破不堪,看起来好似不光不能保佑百姓,甚至都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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