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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她在身旁时时气自己给自己找茬,他真的会快乐会觉得好过吗?
他从来没有对她好过,他抛弃了他们母子三人,虽然他并不知道他们有孩子了,可他抛弃她却是事实,她独自养育两个孩子在田家村艰难的讨生活,她却从来没有用这件事来指责他,她只是懒得理他,在他实在说得难听的时候才会讽刺回来,往往是一句话就把他气得吐血。
她是那么坚强的女人,从不在人前掉泪,再大的苦都往肚里咽,就像现在,她冷静的面不改色的说:“我的手断了。”
田老太君的手断了,天呐,这简直就是比蛮族犯边还要重大的事情,贺跃渊找了些树枝帮她把手臂先固定起来,众人七手八脚把田老太君抬起来,赶紧回城,贺跃渊的副将早已快马赶回,去太医院通传太医到英国公府候命。
“老爷,您想上去看看就赶紧去吧。”王氏和英国公远远跟在众人后面,她绞着手中的手帕,脸上的表情有难过有庆幸,低垂着头,慢慢说:“三十年前,我刚接到圣旨的时候,真是觉着天要塌了,这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么,那时真是恨不得杀了田氏才好……”
英国公侧过头看向王氏,听她接着说,“我那时觉着要是没有田氏,这正妻的位子就还是我的。那时我仗着老爷对我的愧疚之心,对田氏做过许多恶毒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想明白了,其实,田氏也是个可怜人。”
“都是我的错,是我辜负了你们。”英国公叹息。
“可不就是老爷的错么,”王氏柔柔一笑,就如同三十多年前,她初嫁时那般,笑得温婉,“老爷,咱们赶紧上前去看看情况吧,摔倒的可是镇国夫人,是咱们府里的支柱,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英国公府可就再无风光可言。”
英国公快步跟上王氏的脚步,嘴里还抱怨道:“府里的支柱不应该是老爷我吗?”
王氏白了他一眼,道:“您省省吧,那位是镇国夫人,是超品,您一个从一品的,怎么跟人家比呀。”
英国公:“……”
镇国夫人怎么啦,超品怎么啦,我这爵位可是世袭罔替,她那诰命又不能世袭,有什么用,所以还是我的爵位比较好。
田老太君被抬回英国公府,帝后得知田老太君受伤,立刻把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派到英国公府里去,太医们一起为田老太君诊治,又是正骨又是上药又是针灸,好一通忙活。
“太医,内子情况如何?”英国公焦急问道。
王氏也一脸紧张的看着愁眉不展的太医们,忍不住催促:“各位倒是给句话呀。”
陆乐微躺在床上,意识很清醒,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和右腿都失去了知觉,若只是右手,她可以理解为骨折,但连右腿都没了知觉,她很怀疑她是中风了。
“太医,我到底怎么回事,别吞吞吐吐的。”很好,她的声音都变得含糊不清的,她要不是偏瘫了,她陆乐微三个字倒过来任人写。
“田老太君,英国公,”太医院院使拱手,“老太君这是……内风,右边麻痹……今后,手脚难用,面部僵硬,谈吐受阻……”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陆乐微用完好的左手挥了一下,不耐的打断太医院院使的话,“不就是右边偏瘫么。”
“老太君豁达。”太医们赶紧拍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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