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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姚诗并不需要扮演一个完整的他,迷途之人在无艮的黑暗中不会期待着看到一个被蠕虫包围的大脑,各种杂色粘液弥漫周身,将一切理智吞噬,他们只会想要他们想看到的。
对诺伊尔来说,她想看到的查尔斯是什么呢,姚诗凝视着那蔚蓝色的双眸,极小的晶蓝色的视域里,姚诗隐约窥视到了那个雨夜。
再睁眼时,雨滴已落到自己的脸颊上。现在又该是什么幻境,亦或是一层套一层的梦旋,姚诗尝了一口脸上的雨,有些咸,像是某人的眼泪一样。
可这里唯一的人就在自己身侧,姚诗和沉默的诺伊尔在楼顶的屋檐下,望着不大不小的雨连同苍茫的天落成黑色的幕布。她蹲在姚诗一旁,把整个身子蜷缩在门侧的墙角。
姚诗自然是注意到了有些萎靡不振的她,在姚诗印象中,掌握天灾力量一直有些特立独行的诺伊尔该扮演的是白歌的角色,虽然没有那么三无高冷,但好歹也有她的几分影子,可现在姚诗愈来愈觉得身侧的女孩有些谢馨然的那种没人管的小孩的性格。起码现在如此。
现在,现在又以身入一场无垠之雨,姚诗窥得天侧一角有几只黑影闪过,想必是姚时晴的手笔。想到姚时晴,姚诗忍不住疲惫的低下了头,也学着诺伊尔的样子蹲了下来。
姚时晴到底是谁,姚诗也只是依稀有些印象,现在这里的谜团互相套嵌着,自己的父母和姚时晴的身份有些关系,姚时晴的身份和父母的信息又与这座迷宫有些联系,迷宫亦与姚诗和诺伊尔此次的任务脱不开联系,反而诺伊尔这里的记忆相对独立一些,最容易解决。
可真的容易解决吗,姚诗看着沉默的她,那火红的长发已不再燃烧,渐渐在雨中熄灭。现在是她的回忆里,还是她本源的内心里,亦或是下一场梦,姚诗全然不知。
一切的疑问只有面前这场雨或许能给出答案,可雨也能将一切答案冲刷。
“姚诗,你见过你的父母吗。”她悄悄地开口,声音顺着雨珠,正如一滴雨从昨日的铁皮上坠下,顺着屋檐,沿着锈管,蜿蜒曲折的化成水的湮粉。
“没有。”姚诗不再看向诺伊尔,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望着这场雨。“我出生之后他们就不在了,存在于记忆里却从未见过的两人,对我来说还挺神奇的,别的小孩小时候都有父母陪着,盼望着爸爸妈妈给自己过生日,盼望着要一些礼物,盼望着他们开心,而我盼望的只剩下一条,他们回来。”
姚诗看着诺伊尔干笑两声,两人的亲情小故事在此刻只能算是地狱笑话,在肆虐的南城与天灾遗境中,谈些完美的感情总是不切实际的,谁都有份深邃,谁都该把这份深邃埋在心底,可今天诺伊尔似乎不守规矩。
“我有个姐姐,她陪着我,她照顾我,她死在了我的面前。死在了旧教手上,然后她的男人要不惜代价的把她救回来,我就开始帮着那个男人,杀人放火,篡夺别人的实验成果。役海的种种罪行,皆经我手。”
诺伊尔伸出自己的双手,脸上不显悲喜
“然后呢。”姚诗没有看向诺伊尔,他懂她的习惯,因为自己也是如此,他懂那自己同样也会这样的卑劣面,想要突出强调一件事时,总会扯些前因后果为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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