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揭发什么?”祖母问。
“说解放的第三天,有一个人在江宁路边上掏出一个本子写了一句话给路人看,是反共字句,我看了,没有把那人扭送公安局。”
“解放纔三天,没有公安局啊。”祖母说。
“那也应该扭送解放军。”爸爸解释。
“真是反共字句?为什么写在小本子上给路人看?”祖母觉得难以置信。我理解祖母的思路,在政权转移的时刻,传播那样的字句,胆大的可以写在标语上张贴,胆小的可以写在书信里秘传,不管胆大胆小都算合理;只有鬼鬼祟祟地写在小本子上塞给不认识的人看,最说不通。
“其实根本不是反共字句,是「一贯道」的一句说词,那人是「一贯道」的一个传道者,我记得。”爸爸说。
“你怎么知道「一贯道」的说词?”
“妈你忘了,我们住在塘沽路时,隔壁不是有一个「一贯道」的道场吗?我和小哥去玩过,听来的。”
“那你照实说呀!”祖母说。
“「一贯道」也算反动道会门,说不清楚了。”爸爸非常沮丧。
祖母回到本题,问:“照阿坚的说法,他也看到那个人写反共字句了,那他为什么不扭送?”
爸爸说:“他揭发了我,就成了革命群众,自己当然没事了。而且,我是党员。”
“什么?你是党员?你什么时候参加国民党的?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