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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鸣风道,“朕乃一国之主,你是要朕一辈子为你空置后宫吗?”
叶停牧闭上眼,喉结滚了滚,咽下涌上喉头的酸涩之意,他问道,“那我对陛下而言,究竟算什么呢?”
他声音低如风吟,像是没了力气,姬鸣风险些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已经极力遏制着失控的情绪,却仍压抑不住摧心剖肝的悲戚之情。
他声线低哑,复问她,“我们的这二十多年,又算什么呢?”
他偏过头,不愿在姬鸣风面前失态,可却挡不住滚烫的眼泪滑入鬓角。
他今年三十八岁,并非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自姬鸣风称帝之后,叶停牧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不急不躁,姬鸣风从没觉得这只足智多谋的漂亮狐狸也有哭的那一天。
可回想起来,自己似乎又让他哭了很多次。
她记得第一次他落泪,是因为自己生下姬晏清却没有告知于他。
叶停牧当时效忠先帝,年纪轻轻揽下苦差,远赴秦地,千里迢迢满怀欣喜地来见她,在军营里看见她和两岁大的小团子时,才知道他原来已经有了个女儿。
而她的信中从未提及一字。
他那时还很年轻,远不比今日稳重,二十岁的青年满目湿泪,委屈又痛苦地看着她,好似她是什么抛夫留女的毒妇。
也是从那以后,叶停牧就变了,心思埋得越来越深,关于她的事要知晓得一清二楚。
有时姬鸣风夜里从梦里醒来,就发现他睁着双深井似的眼,眸色深暗地看着她,手死死箍着她的腰,似是要把她锁在床上,叫她哪也去不了。
像是被她给戏弄怕了。
姬鸣风心野,并不看重儿女私情,叶停牧一直知道,可没想守了这多年,却在如今要见她爱上他人。
他如何受得了。
他抬手捂住通红的眼,声音低哑道,“我原想,若我有幸活到六十,与陛下能一同看过大祁的雪,这辈子无名无份,也算和陛下同了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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